张逸夫挥去了这些疑惑,他来这里其实不是要干什么奇怪的事,纯粹是关心朋友而已。面对夏雪现在的处境,他其实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读研吧。”张逸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夏雪没想到话题转得那么快,“读研?你怎么不读?”

“我急着工作赚钱啊。”张逸夫笑着指了指可以堪比别墅的小白楼道,“看你这样,你反正不用急了。正好读研时间多,你可以多照顾父亲,何乐而不为。”

夏雪思索片刻后,轻声叹道:“读了又怎样。”

“至少暂时不用为单位的事情烦恼了。”

夏雪立刻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单位没什么好烦恼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夏雪啊,郑道行有一句话说得好。”张逸夫无奈摇了摇头,“人都是群居动物,独来独往是……”

“你也觉得我有病么?”夏雪反唇笑道。

“谈不上病,只能说是幼稚吧。”张逸夫随口道。

听到这个词,本来油盐不进的夏雪终于产生了久违的敌意与不服,幼稚这个词有时比白痴和疯子还要伤人。

但她没有立刻反驳,那样显得更幼稚,只是气息稍微乱了一些。

张逸夫感受着这情绪的波动,开始熟练地火上浇油:“你看不上大多数人,你清高,你自傲,这都无所谓,但为什么非要表现出来呢?这样你就痛快了么?时代变了,曲高和寡。我告诉你,有比你清高的,有比你自傲的,有比你有才华的。结果呢?海子卧轨了,顾城自缢了,他们都非常出色,他们受人尊敬,他们是伟大的,可这结局是他们想要的么?”

长篇大论过后,张逸夫正因自己漂亮的说辞而自喜的时候,夏雪立刻浇了盆冷水:“海子是谁,顾城是谁?”

“咳,这不重要,总之都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就对了,都是浪漫主义者。”

“浪漫主义?”夏雪哑然笑道,“你认为我是浪漫主义?”

“是的,难道你是现实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