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漱完粥也熬好了,阿姨还在厨房里收拾东西。桌上放着玉米排骨粥,刚出锅,雾气裹成一团。
我往厨房里去,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门口跟阿姨搭话,“您在我哥家做了多久了?”
阿姨手上的动作停下想了想,“挺长时间了,一年多了。周先生……人好,要求也不高。我这笨手笨脚的周先生也不怪罪。”
竟然有人说我哥人好,我自动给她的话翻译了一下:周泊新压根不在乎自己的保姆能力怎么样,总之有人打扫卫生偶尔能做个饭就够了,就算不好也懒得换。我撇撇嘴,确实是我哥的风格,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风格。
我舔了舔嘴唇,唇上的伤口又痛了一下。慢吞吞往阿姨身边蹭,试图拉近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您每次过来家里都有没有别人在啊?就是偶尔,会不会有……不是我哥的人,在他家里?”
“别人?”阿姨懵了一下,很笃定地摇头,“周先生家里从来没有人来的。”
我有点意外,“为什么?”
“哎,虽然说周先生人是很好,也就是有一个毛病,太爱干净了!就那个浴室,打扫过后连一根头发都不许有,就连那个深色的沐浴露瓶子上粘了根黑头发……”阿姨果然跟我打开了话匣子,但是说了一半好像猛地想起来我和我哥的关系,又生生顿住。
我连忙笑得特别温和特别平易近人,“没事您说就行了,我哥毛病太多了,我比您清楚。他是处女座,是有点洁癖的。”
阿姨表情有些尴尬,更像是犯了什么错的之后的恐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我心里奇怪,阿姨转而问我,“以前从没听说周先生有弟弟啊?”
“啊,我还上学,离这边挺远的。”我答。
她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周先生已经没有家人了。”
我以为她是顾虑我和我哥的关系才缄口不言,于是说,“您有什么话说就行,我不会告诉他的,其实我们俩不算太熟,他不太跟家里来往。我问您也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谁知阿姨拽了我一把,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把我拉到她耳边小声说,“哎呀,我实话告诉你吧!好像是前天的时候周先生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应该能听见声音,不要说错话了。”
我倏地站直,猛地扭头往客厅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