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忽地起身,匆匆跟沈清渠道了个别,就冲出了餐厅。
夜风呼啸,陈竹站在风口,耳边的风声变得模糊,徐兰庭决绝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阿竹,别怕了。”、“往前走,别回头”
陈竹深深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强压着什么。
可是,回忆就像决堤的水坝,奔涌着,在陈竹脑海里掀起波涛。
那天醉酒片刻的失忆,其实,后来陈竹都记了起来。
他记得徐兰庭家里一柜子的糖葫芦;记得徐兰庭挽起袖子为他熬汤的背影;记得男人半哄半骗地让他喝醒酒汤。
陈竹记得徐兰庭那晚的冒犯、也记得风雪中,男人稳稳地背着他,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男人的肩背很宽,看似轻佻的人,却走得很稳很稳。
陈竹趴在他的肩头,听着风雪呼啸,却没有受一丝寒意侵扰。他被徐兰庭紧紧地背着,身上裹着徐兰庭厚厚的大衣。
温度、气味、呼吸…陈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记得,徐兰庭耍无赖似地抓着他的手,在白雾朦胧的橱窗上写字。
“徐兰庭爱陈竹”徐兰庭自己写完还不算,又抓着陈竹的手,按在上面。
徐兰庭怕陈竹受冻,只是让他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陈竹也爱徐兰庭,对不对?”徐兰庭透着坏,故意引陈竹说话。
陈竹要睡,他就轻轻颠一颠他,反复地问,“陈竹,也爱徐兰庭,对不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