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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是什么时候散的,陈竹已经没了印象。待他稍稍清醒的时候,已经被方旭架着,来到了马路边。

夜风拂面,陈竹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耳边是方旭聒噪的声音。

“诶,陈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你一杯倒啊,早知道就不玩儿那什么破游戏了。”方旭揽着陈竹的胳膊,“对了,哥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陈竹眨巴眨巴眼,看清了方旭那张小麦色的脸后,便徐徐将人推开,而后,一丝不苟地站直。

看着眼前站军姿般的人,方旭傻眼了。他知道有人醉酒后会撒泼,会哭,会闹,万万没想到,陈竹喝醉是这样的。

不哭不闹,却固执地,在夜风中站着军姿。

“陈哥?”方旭知道不能跟醉酒的人讲道理,“咱们该回家了。”

陈竹木着脸,严肃地摇摇头。

“哈?”方旭挠头,“为啥啊?”

“贫且益坚,”陈竹憋了半天,忽地冒出这么一句,“不坠青云之志。”

“哈?”

陈竹迎着寒风,头上几簇短发被风吹得支棱起来,他嗓音低沉,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玉经磨琢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

一向沉稳的人醉酒后竟然是这般模样,方旭有些崩不住,索性蹲马路边,瞅着陈竹一本正经地背诗。

姜健仁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陈竹背着手,像个小学生似地背书,而方旭则蹲在一边,陈竹背一句,方旭就叫一声好。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好!”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