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那年,秋阑不远万里独自去雪族寻找易归雪,受伤的易归雪坐在雪堆里,面色苍白若纸,再不似当年少年稚气的眉眼,冷冷挑起眼角看着秋阑:“你来做什么?”
秋阑担心地想上前帮他包扎伤口,却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滚。”
冷峻的眉眼像一匹傲慢的孤狼,独自舔舐伤口,拒绝外人接近领地。
那时的秋阑是个上境修士,身强体壮,强行背起易归雪走进漫无边际的雪族禁地,笨拙地安慰:“哥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等你伤好了我就离开。”
易归雪明明痛的喘气都困难,还要自顾自地放狠话:“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什么,我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秋阑迷茫地摇头,他并不图什么,无论是为回报幼时的救命之恩,亦或易归雪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会尽力相救。
可他好心做了坏事,莫名其妙和易归雪滚到了一起。
这倒好,报恩是别想了,反结了仇。
那次醒来,秋阑心虚得要命,看易归雪身体已经恢复大好,便落荒而逃,连手腕的玉佩也忘记卸下。
秋阑想,易归雪大约恨死了自己,以为秋阑图谋他的美色,图他身体,恬不知耻地达到目的。
真冤枉啊,易归雪长得再惊为天人,那也是个男人,秋阑崇拜他,尊重他,全是对一个年少有为的长辈的孺慕之情,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想来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开脱。
幼时的回忆中,关于易归雪的记忆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秋阑不想辜负,只想保留最鲜亮原本的色彩,他不会出现在易归雪面前,互不相认,是这段记忆最好的结局。
梦境如一面破碎的镜子,变成黑白的颜色,默不作声地演绎,秋阑呼吸不畅,脸烧得通红。
飞雪宫,乾元殿。
五日一次的议会,臣子们整整齐齐地跪伏在地,白色的衣摆在地面铺成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