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孩子,也都没力气叫嚷了,很快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人困到极致的时候,饿和渴都不值得一提。

村长安排了几个青壮年,轮流巡逻。

他得空坐下来吧嗒了两口烟锅子,想着明早一起来,大家没吃也没喝。

大写的愁!

想着,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过招,然鹅下一秒也打起呼噜来。

张婆子只睡了一小会,睁眼看当家的睡的正香。

往下看,张婆子心疼不已。

霍长生的草鞋破掉了,脚趾头都磨出了水泡,鲜亮亮的,吹弹可破。

霍云的草鞋同样,不成样子。

张婆子起身,眼扫四周,没有稻草,那就黄草了。

李氏听到沙沙的薅草声,睁眼一看便明白了。

随后也起身,越来越多的妇女加入薅草大队。

风声中似乎传来草的呼救声,救救我,救救我……

——

不停的循环进苏颜的耳朵,这节奏咋这么熟悉。

打了一个盹的她,赶紧起身,看见婆子们都在另一侧编草鞋。

苏颜悄悄的将背篓里的大灰鸭抱了出来。

为了防止它叫,苏颜按紧它的扁嘴。

大灰鸭用力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到了没人的地方,苏颜松开了手。

大灰鸭忽的一口气提了上来,扑棱下翅膀,怨恨的小眼神瞪着苏颜。

苏颜抬眸,大灰鸭立马低下头颅,小眼珠叽里咕噜,不时偷瞄上几眼。

“别看我,赶紧吃草,别出声!”

苏颜下巴一抬,大灰鸭立马领会,原来主人是放它出来吃草。

刹那间,什么怨气都没了,撇开鸭嘴,大片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