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嫌他多事,禁不住瞪着他。
可张鹤龄也有自己的骄傲,同样倔强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外甥。
目光短暂的交错之久,朱厚照居然认怂了,正事要紧,暂时不要节外生枝为好:“三餐自是管的,且丰盛无比,安心在此,先办完公务要紧。”
张鹤龄才收回了倔强的眼神,压抑住内心深处如小鹿乱撞的激动心情,听到饭食还丰盛,心念一动:“可以将家弟叫来吗?他已饿了许多天啦。”
自亏了八十万两银子后,张家已经很多天没有开伙了,吃的都是生冷之物。
朱厚照很果断的摇头:“不可以。”
这个舅舅,他太清楚了,让了一步,就不可让第二步,不然他会层层加码,得寸进尺。
张鹤龄露出遗憾之色,便不做声了。
朱厚照而后便冷声道:“取案卷来。”
一沓沓的案卷,由书吏们抱来了。
不只如此,上百个京察都在外头候命。
朱厚照先取出第一份,念道:“此五城兵马司副指挥钱治讳盗一案,此人取资于盗,同盗合污,不得人心已久。经办此案的京察刘建文何在?”
书吏们大声道:“刘建文何在?”
刘健文便进来行礼。
京察使们有点懵……
却见朱厚照翻过了卷宗,颔首点头:“上头的证据还算详实,里头有三个商户的口供,状告此人包庇盗贼,还有……经核实,他的一个兄弟,做的便是勒索商户的勾当。其人从前有一个舅子曾在他的府上做事,现在却已转了证人,说他在府中赃银甚多,多是讳盗所得,来,你们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