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

殿中安静了。

弘治皇帝仿佛遭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这……算是欺君罔上吗?

群臣们一听,有人脸色一变,随即暗暗摇头,这个时候,能说啥呢,不都说了,这就是个夯货吗,你能说他个啥?

杨廷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发现,原先和他一起仗义执言的人,都溜了个干净,大气不敢出,连平素和他交好的人,此刻也避之如蛇蝎,仿佛躲瘟疫一般,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刘五六道:“大恩公,您在这儿,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便有人做主了啊,您……”

弘治皇帝看不过去,便道:“朕恩准了,卿等自此便是西山的庄户了。”

朱厚照瞪着父皇,有些无奈。

可刘五六一点都不在乎那个自称朕的男人,而是依旧抱着朱厚照的大腿,嚎叫道:“别人说了都不算,恩公说了才算。”

“好吧。”朱厚照道;“都起来,我裤子湿了。”

刘五六几人才起来,看着朱厚照的目光,都在发光,其他的人,一概无视。

他们是乡下人,啥都不懂,就认这个。

大恩公就好像是人行走动的大馍馍,走在哪儿,都能吸引万千人的目光。

弘治皇帝却是感慨不已,他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这太子到底做了啥事,也没见他多辛苦啊,玩闹的时候还多一些,反观是朕,人家都叫皇帝老子或是皇帝老爷,亦或者是万岁,自己勤于政务,夙兴夜寐,怎么就没人对自己这般感恩戴德呢。

可弘治皇帝旋即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