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臣脸微微一红:“我们是读书人。”
“读书人就可以不花钱?”
“能不能讲一讲价钱。”文素臣无语,满肚子的理学大道理说不出口,憋得厉害:“我们是来访友,并非来此花销。”
“你若是进去摘了瓜,刨了红薯,谁知道你有没有消费?”
“……”
文素臣凛然正气道:“真是岂有此理,可笑,老夫来此,是为了论圣人之道长短,谁和你一山野樵夫,在此吵闹,你记我的账,我叫文素臣,你记下了,我不是那种赊欠人银钱不还的人。吾辈……”
“好。”
这售票员居然很痛快,刷刷几笔,开始写下一份欠条,摆在了文素臣面前:“请文相公签字画押。”
文素臣心在淌血啊。
其实他想拂袖而去的。
可细细一想,来都来了,还搬了这么多人来,转身就走,如此盛会,怎么好走,五百多两银子,真不是小数目,他毕竟是在家养望的人,既不事生产,又没有朝廷俸禄,咬咬牙,还是提笔签了字,沾了红泥,画了押。
其他门生故吏们才松一口气,方才都不敢做声,现在却又眉飞色舞起来:“真是可笑,到处都要银子,俗不可耐。”
“是啊,是啊,锱铢必较,亏得还自称书院。”
文素臣勉强笑了笑,却还是捋须,昂首阔步,进了农家乐的庄园,接着,到了茶馆,还未落座,便听到远处有人啪的一下丢了铜钱:“一副茶。”
看那样子,也是读书人,面如冠玉,很是不凡。
店小二笑嘻嘻的道:“沈公子今日来的遭早。”
这人是沈傲,沈傲笑呵呵的道:“恩师要与文先生一论高下,岂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