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一开,入目便是一片翠绿,风送涛声徐来,有鸟雀声隐隐,令人心境安恬。
陈玄丘没有忙着出门走动,他不急,每个人的住处,最终会形成一份名单送给他们每一个人,一则方便熟识的朋友互相来往。同时,也是因为诸多小木屋参差林间,不绘明道路,大家用餐、参赛怕是要迷路。
到时候拿了地图,他自然可以知道他要找的人住在哪里。
至少,在前几次下手的时候,应该是如此。
姬侯为他考虑的还真周到啊。
陈玄丘正想着,一阵呜呜咽咽的埙声忽地悠悠传来,埙声与那潺潺泉声起伏应和着,天人合一,叫人心旷神怡。
然而,埙声一曲未了,四面八方忽地杂音频起,抚琴的、弹筝的、吹箫的,尺八,笙,诸般乐器,斗乐一般此起彼伏,接踵而来。
住在此山的大多是年轻人,哪个不争强好胜,安能叫你专美于前?
大家都会几手乐器,少不得生起较量的意思。
只是,这些乐曲,只听哪一个都很悦耳,凑在一起,尤其是存了较量之意,你高亢,我比你更高亢,你婉转,我比你更婉转,诸般声乐交织在一起,就成了嘈音了。
陈玄丘皱了皱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他把前窗后窗都关了,往榻上一躺,想着众人斗乐也不过片刻功夫,彼此觉得无趣也就该歇了。
谁料,这场斗乐却是愈演愈烈,居然还有人开始放声高歌了,一时间声满天地,若出金石:“猗与那与,置我鞉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
这些浪催的!
陈玄丘怒了,他从包袱里抽出唢呐,一把推开后窗,把唢呐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一曲“百鸟朝凤”就喷了出去,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怎么会有人吹唢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