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的一个秋天,再次失眠的徐承拖着沉重的身体从那张破旧而不适的板床上起身,简单的梳洗过后便拿起桌上送来的鲜花离开了这间暗淡沉闷的狭小老屋。
半个小时后,骑着二手小电驴的徐承便来到了公墓的入口,由于不是清明,这个时候的公墓显得有些冷清。
索性一路上没遇见什么熟人,徐承便和看门的方老大爷打了个招呼并给他递了一盒便宜烟,也许是知道自己家里那些事的缘故,方老头并没有收他的烟。
而徐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便走了进去。说起来,方老头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家寡人呢。
七转八扭走到记忆中的地方,在那里埋葬着他的过去与唯一的牵挂。
将手中的因为天气阴沉而并不鲜艳的花束放在墓前,徐承看着墓碑上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到底,他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倔货,从小以来便是这样。
还记得小时候,由于路过办公室时听到班主任拿他病倒在床的母亲作为调侃的内容,年少气盛的他直接冲了进去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之后他便被劝退了,老实说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内,只有流言蜚语才是最具备活力的东西,因此很快他揍老师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这下倒好不仅没有学校敢收他,甚至连学一门手艺也成了奢望,加上那是家徒四壁只能任由他无所事事。
可他不甘心这样,直到那天一群混混盯上了他们家的房子想要趁火打劫,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他也因此萌生了想要为家里出一份力的想法。
于是他选择加入了混混,这也是无奈中的办法。一没学历没钱,二来臭名远扬,似乎他成为街溜子这件事在街坊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而他也确实趁此机会打好关系,让那群混混打消了对他们家的念头。经过被退学这件事他还是成长了不少。
只是在父母眼中他不过是走上了歪路,愈发得横铁不成钢。而倔强的他也不愿解释,直接离家出走,年少的他以为至少露宿街头也能为家里剩下一些钱。
再后来靠着替人看场子干杂活,他也混得越来越开,而之后随着混迹街头的时间够长,他也算打入了中层有了一些正经的生意渠道,积攒的钱也终于到了一万以上。
就在那天晚上,终于攒够了一万打算向父母证明自己并非在胡做非为之时,小弟们拉着他去喝酒庆祝,而他也不便推辞只能半推半就的去了酒楼。
在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喝段断片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徐承忍不住摩挲着隐隐作痛地左脸,自从哪天以后他便按照计划的一样,不,更准确地说是更加坚定地就此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经生意,虽然顾客没多少就是了。
直到两年前,母亲没能撑下去,而父亲也因积郁成疾刺激过度不久也随着她去了。如此算来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尽孝也不过四年,简直就是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