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等了这么久总算醒过来吗？”刺眼苍白的灯光下，背光的男人俯视着他，而他身体仿佛被打了麻药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觉。

“别担心，这只是必要的手术准备罢了。”无意中看到对方胸口白色的大褂上一个标记，这令他感到头疼万分，可是即是如此他依旧无法哪怕是眨一下自己的眼睛，长久暴露与空气中的眼部刺激得流出了眼泪。

“那么，病人意识确认清醒，手术开始。”对方似乎将一支盛着黄色药剂的针筒靠近了自己的胳膊，随着几乎微不可察的刺痛，他几乎能感受到那些富有诡异生命力的液体半主动地进入他的血液中。

而后是灼烧感，从注射处开始一路蔓延至他的全身各处，四肢、头部、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

就在灼烧感减弱之时，那只手突然握紧，即是无法移动眼球，他依旧能感知到自己全身都在向外不止地溢出血液，而心脏更是几乎一度停止。

“实验失败了吗？ax—207号实验体开始二阶段的实验。”那个人的身上也被溅到了不少血，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只能感受到失望和隐隐的兴奋。

“准备好了吗？首次人工改变【筛选】的结果，到底会诞生什么样的怪物呢？”

之后他透过几乎快失明的双眼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的一个个部分被床上的机械有序地拆卸了下来，而自己的心脏居然被直接扯了出来，一大口血液从他的口腔内涌了出来。

而这一切他都能相当清楚地感受到，然而即使是如此只是看到都足以使他晕过去的画面，发生在如今的他身上却越发清醒。

清醒到他几乎每毫秒都在祈祷自己快些死去，如果神还没有被分食的话。

之后随着他的眼球被摘除，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只留下愈发加剧的痛苦和绝望。

他隐约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就像那个恶趣味的总统在上台之前就常说的：“我们所不愿面对的最坏情况，往往就是现实。”

他活了下来，和疼痛一起。没有为什么，新的心脏强而有力，新的身体亦是如此，有着脖子上的奴隶项圈，他就算是想要自杀也做不到。

而那个令他头疼不已的标志如今也烙在了他的心脏上，伴随着每一次呼吸，给他带来巨大的痛楚

但是，依旧有一些问题困扰着他，比如他是谁？他从哪而来？他要做什么？

不过随着大脑植入了一个个插件后，他也不再思考这些，因为充实的喜悦感和对于完成任务的渴望感无时不刻在刺激着他，而他的理智也试图告诉他完成任务，效忠于他们是多么正确且有意义的事。

一切都是如此的……正确。

……

从梦里醒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重复的梦了，即使是这副缝合的身体、人造的器械也依旧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