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时风笑道:“我倒没有觉得,望宁王解释详细。”
“郭先生之劝,令人如沐春风,过后却是越品越苦,徐先生恰好相反,劝人如骂人,非得细品之后,才能明白其中味道。”
郭时风笑容不减,“徐先生的确比我厉害些。”
“不不,你比徐先生厉害,你是表里如一的谋士,徐础却不然,自称谋士,心里仍当自己是王,总有高人一头的意思。他再厉害,不能为人所用,便是无用。”
宁抱关脸色渐渐冷酷,郭时风笑而不语。
徐础也不反驳,等宁王“细品”。
沉默良久,宁抱关开口道:“我现在有何名?欲要问鼎天下,又要何名?”
郭时风暗叹一声,徐础之劝居然又要成功。
徐础上前半步,拱手道:“眼下宁王有三名:一是狠名,烧杀吴兵,手段之毒闻于天下;二是色名,抛舍发妻,强娶天成皇后,自古好色之徒,无出宁王之右者;三是威名,夺江东、攻荆州、占东都,已成龙兴之势。”
“嘿,我说你劝人如骂人,你还变本加厉了,来,再说说我需要何名?”
“第一仍是狠名。”
“嗯?”
“若无狠名,何以攻城夺地,令敌人闻风丧胆?”
“这个我已经有了。”
“但还不够。”
“不够?”
“远远不够,吴兵本为俘虏,身受束缚、手无寸铁,杀之容易,宁王之狠名,乃是心狠、手狠,却不是人狠,因此东都兵民宁愿逃亡,不肯归附,若是人狠,则吴州郡县早已驯服,荆州奚家亦当献城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