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降世军俘虏,机缘巧合,暂守巩军大头领之位,哪来的本事阻挠诸军联合?”
“别人没这个本事,徐先生有。”
“百目天王只需一刀,就能令我的‘本事’化为乌有。”徐础笑道。
“一刀容易,但是可能惹怒散关城里的巩军兵卒,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徐先生于我有恩……”
“对王军师和吴人,我犯过的错误太多,怎敢言恩?”
“无论怎样,是徐先生将吴人带离汝水,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何况那都是无心之失,我相信徐先生绝无伤害吴人的意思。”
“当然。”
“所以该报恩还是要报恩。在百目天王这里,我得到的信任比金圣女那里要多得多,我可以保证徐先生的安全。徐先生若愿留下做军师,自然再好不过,我愿让贤,甘为仆从。徐先生若想离开,我会派人护送,能送到哪里到哪里,不敢保证安全抵达,但是在汉州降世军的地盘上,至少可以通行无阻。”
“多谢,王军师不忘故人之情,实在令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王颠等了一会,有些失望地说:“可徐先生还是不肯接受?”
徐础又叹一声,从未感受到拒绝如此之难,“王军师胸怀大志,为何寄身于百目天王帐下?”
“徐先生以为百目天王没有前途?”
“王军师以为他有前途?”徐础反问道。
王颠笑起来有些艰难,“前事可为后事之师,当初吴人缺一个有手段而又心志坚定的头领,现在,我找到了。”
徐础也笑了笑,沉默多时,问道:“百目天王有何长远打算?”
“去凉州。”
“凉州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