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做甚?喝酒!”沈耽豪情陡升,扔掉杯子,举囊痛饮。
沈耽即便心里有计划,也会深深地隐藏起来,不会向徐础透露。
告辞时,沈耽提醒徐础:“我会向单于提起此次相会,四弟最好也找机会说一下,免得惹来猜疑。”
徐础已经醉倒在铺上,喃喃道:“记得,记得……”
醒来之后,徐础再见到单于时却只字未提,单于也没有问起。
这天夜里,单于叫来两名顾问,让寇道孤给他写几封信。
信写给南方群雄,命令他们即日率兵来参加西京之战,先至者有赏,后到者受罚,不至者必亡,单于对寇道孤说:“不要像你们中原人那样遮遮掩掩,这是一道旨意、一道命令,必须明确无误。告诉他们,只递降书远远不够,必须本人亲至,才算诚意。贺荣人最在乎诚意,外人以诚意待我,得到必是礼敬与重赏,若以假意待我,得到的是灭亡与耻辱。”
寇道孤奋笔疾书,单于向徐础道:“北方即将平定,我得开始选择下一个目标。”
“北方虽定,单于后方越发广大,贸然南下,恐有后患。”
单于笑着点头,“你说得没错,自从我入塞以来,日夜所思便是后路被截断,晋王那一次威胁,真是击中我的要害,当时我若率兵返回塞外,人心喜静不喜动,再想率全族之兵入塞,难上加难,若不返回,塞外真遭灭顶之灾,诸王与大人也不会放过我。”
单于长吁一口气,“还好,我挺过来了,如今晋王已是我帐下之臣,就为他当初只是威胁,而没有真的发兵出塞,我可以原谅他过往的罪行。”
“但是后方隐患依然还在。”
单于稍稍向前探身,“你以为我攻打秦州是一时起意吗?不,秦州是我最想得到的地方,只是因为在这里贺荣人没有盟友,大家不愿来,我才先去冀州,费一番周折进入秦州。日后天下一统,皇帝治理八州,秦州要留给贺荣人,西京将是我们贺荣人第一座有城墙的都城。”
单于向帐中的十余名贺荣大人说话,他们纷纷点头称赞。
“不止是贺荣人。”单于忍不住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宏图伟略,“九州地广,人嘛,经过多年战乱,想必已然稀少,但还是比贺荣部人多出几十倍、上百倍。无妨,地方多得是,尤其是北方的秦、并、冀三州,我会请一些客人进来居住,充当皇帝的子民,替我保护塞外,免贺荣人后顾之忧。”
“客人?”徐础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