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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释虞虽是皇帝,也没有得到特殊待遇,与中原人站在一起,脸色苍白,目光偶尔转动,总会流露出隐藏不住的惊慌失措。

目光第三次扫过徐础,张释虞才认出他来,急忙招手,让徐础走到自己身边,小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芳德公主送来一具人偶,单于……”

“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是我妹妹究竟在想什么?她不知道我在贺荣营中做客吗?她对眼下的形势没有一点了解吗?还有渔阳的守将与刺史,为何纵容她胡作非为?”

“守将与刺史大概也不知情……”

张释虞突然暴怒,但是不敢大声说话,强行压抑着,咬牙切齿道:“都是因为你。”

“我?我不在渔阳城里,也没办法与芳德公主通信。”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从前,你……你肯定对我妹妹做过什么,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唉,当初妹妹去谷里居住时,我就明确反对,母亲却说妹妹以后嫁到塞外再也没人疼爱……妇人误事,真是误事。然后妹妹就变了,从你那里回来,她天天到处跟人讲什么‘大势’,还曾经找过我,要告诉我如何当皇帝……”

想到张释清认真讨论“大势”的样子,徐础忍不住面露微笑。

张释虞将微笑视作承认,不由得更怒,“是你教我妹妹这些古怪想法,是你……”

贺荣大人的商议结束,纷纷上马,去与自己的将士汇合,中原人也被要求出发。

徐础正要上马,被贺荣平山拦下。

贺荣平山骑在马上,手中马鞭指向火把亮处,“单于要见你。”

张释虞已经抓住缰绳,向徐础看来,无声地提醒他别再添乱。

徐础没理他,向更关心自己的昌言之点下头,迈步走向火把。

单于也已经上马,居高临下,俯视徐础,“有人告诉我,你与公主很熟,教她许多不好的东西,你只身北上,就是为了阻止公主嫁入贺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