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真笨。”
“不是笨,而是有两件事捉摸不透,一是邺城是否还派来更多军队,在渔阳设下陷阱?二是贺荣部到底支持哪一方?”
“邺城没有更多军队,贺荣部肯定不支持渔阳。”缤纷马上答道。
“这两件事,咱们知道,并州军不知道,所以要在远处观望,但是持续不了太我,早晚会明白过来,到时候汤将军会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缤纷也问道。
张释清想了一会,轻叹一声,“想来想去,除了将我交出去,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可不行,既然汤将军是个好人,公主召他来,咱们多说好话……”
“好话没用。”张释清笑道,盯着托盘上的两只茶杯,“田匠说,汤师举之所以愿意收留我,乃是因为此人出身边将世家,父兄先后殁于塞外,他对贺荣部十分憎恨,所以才拒绝贺荣平山的要求。”
“田匠这个人知道的多,又是徐公子的朋友,公主应该找他商量‘大势’。”缤纷有点跟不上。
张释清摇头,“田匠为保护我,已竭尽所能,我应该想办法帮助他,而不是再去麻烦他。”
“能有什么办法呢?”缤纷趴在桌子上,小声道:“汤将军肯定不是矮矮胖胖。”
张释清想得头痛,几次想要放弃,做点别的事情,可她从小争胜好强惯了,这回又是要救自己,于是硬着头皮继续思索,嘴里不停地念叨“大势”两个字。
缤纷早就放弃了学习,见公主认真,她不好说别的,于是看着托盘上的两只茶杯,实在无聊,真就当它们一个是刺史,一个是将军,操纵两人互相行礼、寒暄,还让他们撞来撞去地打架。
张释清眼前突然一亮,赞道:“缤纷,你真聪明!”
“是吗?”缤纷有点不好意思。
张释清指着两只杯子,“汤师举与贺荣部有世仇,田匠知道,欢颜想必也知道,她派这样一位将军来守渔阳,必有深意。”
缤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