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晋王、梁王之所以愿与宁王联手,而不是投向降世王,并非仰慕宁王为人,更不是交情深厚,乃是看重宁王心怀大志,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以为宁王不至于见小利而忘大义。”
“不是说好了吗?洛、荆两州归我,太后当然也归我。”
“事成之后,宁王可以说这样的话,如今诸王尚未进城,降世王有否防范,谁也不知。诸王的生死存亡尽在今日,宁王不思大计,却急于享受好处,如何能得诸王信任?消息传扬出去,降世王如何不怒?如何不生疑心?”
徐础就没想委婉劝说,直来直去,完全是一副教训的口吻。
宁抱关初时露出明显的怒容,渐渐地神情却缓和下来,沉默许久,开口道:“吴王说得对,可是话已经说出去,我能怎么办?”
“宁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至于怎么办,宁王自有办法,用不着我来多嘴。”徐础也变得客气。
“不不,换成别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这件事不行,还是要吴王给我出个主意。”
徐础想了一会,“宫女、官婢皆是受张氏奴役之人,宁王既破天成,当反其道而行之,可以下令,放诸人出宫,或回自家,或择良人。”
“全放出去?”
“全放,城中年轻男子不多,宫女的家人又不是全在东都,她们自会选嫁义军将士,用不着宁王分赏。”
“好吧,这个主意不错。”
“至于太后,宁王不可以娶,事前事后都不可以。”
“事后为何不可?”宁抱关又露出怒容。
“天成皇帝弃母而逃,不孝之举昭著天下,宁王正可以此为借口,讨伐昏君。太后若是改嫁,妇德尽失,反受指责,如何归罪于天成皇帝?”
“等我打下天下呢?”
“宁王若要长治久安,还需时时自省、自制,若是不在意明君的称号,可稍稍恣意。”
“娶前朝太后算‘稍稍’恣意,还是‘过分’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