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害怕军心生变,催促上路,许以诸多好处,一切都要到达洛州之后才能兑现。
多半个时辰以后,官兵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遍地的烟尘,大量军械被付之一炬,还有一些来不及点燃,被随意地丢弃。
晋王沈耽率军赶来,占据这片营地,重重地松了口气。
谭无谓骑马兜了一小圈,赶回来道:“官兵走没多久,看样子是往西去了,还来来得追赶……”
刘有终已经回到晋王身边,诧异地道:“追?为什么要追?”
谭无谓也很诧异,“因为……因为官兵已成丧家之犬,再来一点打击,就会溃散,永除后患。”
刘有终笑着摇头,虽然结拜,他很少与谭无谓称兄道弟,“谭将军的确是员大将,可打仗总有个目的,杀人只在其次。谭将军请看,东都就在眼前。”
“看到了,我以前还来过呢。可官兵终究是个威胁,不将其消灭干净……”
刘有终依然摇头,向晋王道:“东都近在眼前,失之如失半壁江山,大将军纵然逃走,顶多是一州之敌。”
沈耽道:“两位兄长不必说了,先去叩门,如果能进城,与宁王合军,再追官兵不迟,如果不能进城——刘先生说得对,夺取东都才是重中之重。”
谭无谓轻轻叹息,他虽是骑将,其实没有指挥之权,仍是晋王身边的参谋。
已经有人去叫门,骑马匆匆赶回来,向晋王道:“城上没有回应,说什么都没用,他们就是不肯开口。”
沈耽眉头微皱,再次望向东都,“夺城者真是宁王与吴王?”
“只能是他们。”谭无谓道,还没有人知道是他给吴王出的主意。
谭无谓之前就说过宁王、吴王会夺下东都,沈耽当时半信半疑,如今到了城下,看到官兵逃走,他相信了,尤其是城上的旗帜十分混乱,正是义军一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