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东王摇头,“太子刚刚登基,怎可说这种不忠不孝的话?”
“太子在秦州受到惊吓,身体孱弱,已是重病缠身,勉强回京,怕是不支。”
湘东王腾地起身,又慢慢坐下,“陛下还有其他皇子。”
“天下将乱,而陛下诸子皆弱,谁堪大任?宫中若选立幼子,必有母上夺权之忧,若选立壮年——”楼础盯着湘东王的眼睛,“必是济北王。”
“济北王乃是陛下亲弟,选他理所应当。”
“济北王若是继统,太皇太后又会成为皇太后,便是想让权也让不出去,济北王慈孝,对太后向来言听计从,殿下到时何以自处?”
湘东王沉吟片刻,“城中形势未明,此事需从长计议。”
“非得是形势未明,才有可乘之机,形势一旦明了,湘东王与谁共事?”
湘东王又想一会,突然笑道:“大将军这么多儿子,怎么偏偏派你来?”
“诸兄弟皆在秦州,三哥……”
“十七公子不必解释,你是吴国公主所生,陛下召你入宫,济北王嫁女与你,已经说明一切。”湘东王将印章放在桌上,“坐下说话。”
“谢殿下。”
“大将军回京,带兵几何?”
“劲卒五百。”
“不够多啊。”湘东王皱眉。
五百之数都是楼础夸张,他继续道:“西征大军在潼关尚余八万人,大将军将儿孙留于军中,就是为了今后一呼百应。如今信使已经派出,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大军即至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