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的木屐声回响在廊下,伴着呼啸的冷风,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行进东院,立刻有婢仆迎上前,请桓容往东厢。
整个府邸经过改建,长居院落皆铺有地龙。冬日依旧温暖如春,压根无需燃烧火盆。
停在厢室前,桓容除掉木屐,迈步走进房内。
一个之隔,仿佛两个世界。
暖意笼在身周,热气从脚底窜向脊背,舒服得他直想叹气。
内室中,立屏风被移到墙边,一鼎香炉摆在架上,炉盖掀开,婢仆正投入新香。
南康公主坐在屏风前,身前放着两摞竹简,竹简旁则是一封摊开的书信。
李夫人挽袖磨墨,白皙的手指和乌黑的墨条对比鲜明。指甲未燃蔻丹,淡淡的浅粉,经墨色衬托,意外有几分浓烈。
桓容捏捏手指,不知该不该同情渣爹。
见南康公主抬头,当即收敛心神,上前半步,正身揖礼:“阿母。”
“恩。”
南康公主似有烦心事,脸上并无笑容,反而深深皱着眉心。
联系到婢仆之前所言,桓容心思微动,视线扫过堆起的竹简,落在摊开的书信的之上,隐约有了答案。
“新安从建康送来书信,你且看看。”南康公主没有解释,直接将书信递给桓容。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