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望向天边的乌云,想起从彭城传回的消息,想到三百多枉死的百姓,对卢悚又生一层厌恶。
可惜没有铁棍。
“拖下去!”
“诺!”
典魁许超齐声应诺,动作干脆利落,不只是卢悚,连几个吓破胆的贼人一并拖走。
不到盏茶的功夫,六根丈高的木桩就立在城外,卢悚等人被绑缚其上。为防止滑落,特地在肩后加了一根横木,确保刮风下雨都不会移位。
“散了吧。”
桓容回到车内,众人纷纷让开道路。
被蛊惑的流民也被族人和同乡拉走。
桓使君没有发话,摆明是不想多追究,还横着路上做什么,找死吗?
出城时,桓容特地看了一眼木桩,眼神微闪,终究合上车窗,将骤起的不适压入心底。
世道如此。
没有平坦大道给他走。想要开出一条生路,必要披荆斩棘、扫除所有障碍。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要习惯。
回忆盐渎时的心情,对比今日,桓容难免怅然。
经历的事情多了,人被逼着改变。不变只能等死,他没得选择。
马车行过护城河,又前行数里,方才遇上秦璟的马队。
事情紧急,为缩短行路时间,秦璟并未借道寿春,而是直线南下。好在他记得规矩,提前给桓容送信,又乔装成商旅,这才顺利进入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