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光靠皇帝节俭没有用啊。”
朱慈烺感慨道:“朕是树干,列位爱卿便是树枝。树干便是长得再笔直,若是树枝长歪了,这棵树一样长不好。”
姜曰广如何听不出朱慈烺的弦外之音,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臣惶恐,不能为陛下分忧,臣有罪。”
朱慈烺走到姜曰广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幽幽说道:“皇明要想中兴,仅仅靠朕是不够的,必须君臣同心。俸禄的事朕记下了,也不是不能涨。但朕且问姜爱卿一句,若是俸禄涨了,列位爱卿的孝敬银子能否就不拿了?”
姜曰广见天子把话挑明了,脸腾的就红透了。
“陛下,臣……”
朱慈烺推了推手道:“朕知道这不是姜爱卿一个人的问题。但既然姜爱卿提出来了,那么朕也把话说明白,朕可以提高百官的俸禄,不过朕要求他们必须拥有相应的能力,绝对不能混吃等死。而且既然他们的俸禄涨上去了,朕就绝不允许他们以任何的形式贪墨。一经发现,剥皮实草绝不姑息!”
朱慈烺的声调陡然升高,吓了姜曰广一跳。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皇帝陛下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若说常例漏规,朝中哪个人没拿过?
大多数人或许不像被抄家杀头的那些巨贪,家产几十万两。
但接受一年几千两孝敬却是没跑的。
就说他姜曰广一年不也拿了各处孝敬来的五千多两银子吗?
陛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别看当今天子以冲龄践佐,却把朝廷上下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姜曰广不得不服。
如今难题却是推给了姜曰广,他一个回答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一班同僚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