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搭茬道:“我们一直守在酒店门口,没见她出来……”
秦江一愣,忙挣开她们,蹒跚闯向宴会大厅。
“哪去?!小心伤口!”宁婧恼怨跺跺脚,无奈跟上。
满堂的喧闹和欢声不见了,之前的辉煌,成了漆黑阴森,死气沉沉的所在,四周飘散的腥血味,笼罩着一股不祥,令人很不舒服,面对这般景象,秦江着实生不出什么好念头,心里不由焦躁,柳冰冰有没有逃出去?不得而知,就怕她已经……
宁婧、雯雯哪敢进这修罗场,只能远远站在大厅门口等待。
秦江忍着恶心和伤痛,翻遍大厅尸体,也没任何发现。
奇怪,死总要见尸吧?难道是雯雯老眼昏花,没看见她出门?
秦江渐渐不安,柳冰冰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又是文芳姐临走交托的责任,不论责任抑或诚信,都不容闪失。
急切绕出偏门,冷不防撞上一个柔软物体,秦江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当即大大松口气。“冰冰?你蹲坐在这耍什么酷?”柳冰冰一体黑裙,溶于暗寂之中,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的柳冰冰,蓬头散发,一副糟糠模样,象个伶仃无助的孩儿,双手抱臂,紧促地缩缩身子,状似在发抖。秦江怜惜地搂她起来:“你没事儿吧?”
柳冰冰潜意识剧烈挣扎数下,当认清楚是秦江时,差点想哭出来。
从歹徒开始枪杀宾客时,她就被人遗忘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最大的利益——性命,而仓促奔亡,谁也顾不上她,什么自视清高、孤傲不群,那一刻全成了笑话,人群推推搡搡间,她不慎被撞倒,又崴了上次受伤刚好的脚踝,结果连路也走不动了。
又委屈又无奈坐在这儿,直至大厅所有人走精光,只剩满地尸体,萧索得越发令她感到孤独,孤独更生恐慌,如此惊颤惧怕的心境,是她这娇娇女不曾感受过的。
柳冰冰表面冷淡,但并不等于说,她内心就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这一刻,拥在秦江扎实的胸膛里,望着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柳冰冰忽然有了几分安恬,同时还有几分羞涩。
“我……没事……”话一出口,柳冰冰发觉自己的语气中,竟透出了懦弱、娇痴、依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