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被窝里,他让池信叫他的名字,池信只别别扭扭地叫了句简柯。
很生疏,很拗口似的。
简柯忽然发现,除了在床上时,池信在面对他时给出最多的回应就是拒绝。
不,不对。
简柯想,池信给我做饭,池信听我的话,池信……
可池信做的这些,都只是在单纯地遵照情人合约的规则罢了。
简柯仿佛忽然间变得通透,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拒绝他的人,一个时时刻刻都把他们的关系当作工作任务的人,对他会有什么深厚的情感呢?池信对他放纵的喜欢,池信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恋,似乎都只是他在幻想中编织出来的一个故事。
简柯在何以川一个小小的问题里,剥除一层又一层的假象,得到了一个最真实可令他不愿相信的答案。
池信没有喜欢过他,池信也不爱他。
简柯也不是真的蠢到无药可救,他因为不想放开池信,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欺骗自己池信对他是有感情的,他欺骗自己池信会离他而去是因为眼里揉不得沙子。
可这样的自我欺骗脆弱得不堪一击,只需何以川这样一个引子,就能彻底击破他的内心防线。
简柯只觉自己的世界顷刻间崩塌,愤懑和暴怒填充了他的心,却压不过那升腾而起的难过。
池信为什么不喜欢他?池信凭什么不爱他?
池信见简柯像是入了定,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几经变化,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池信说:“简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