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两秒,三秒……
霍锐只穿了一件t恤, 很薄。
很快便被浸湿了。
即将吐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
霍锐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难不成今天逼人学习逼的太紧了?
他低着头看着沈愈的后颈, 有水迹在缓缓往下淌着, 没入被衣服遮掩的脊背。
无声无息的。
霍锐的呼吸都屏住了, 拎着制服的手攥紧了没敢松开, 身体微微往后倾斜, 右腿向后跨了一步, 脚尖抵着地面。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沈愈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他的眼睛直接闷在了霍锐的肩膀上,双手攥着自己的睡衣下摆,指节都泛了白。
沈愈还站在门内,如果光从别的地方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哭。
但是霍锐却能很直观地感觉到。
沈愈张了张嘴,他有点失声。
很久没有哭过了,上一次这样,就是那个时候,刚得知真相的时候。
他其实一点也不脆弱,那颗心早就被锻炼地很坚硬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医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都没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