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怡对我说道:“那我们明天去济南吧,自从左岚走了后,我还没有去看过她。”

“嗯。”我应了一声,这些年因为避讳,陈清怡始终没有去济南看过左岚,现在陈清怡主动提出去看左岚,事实上也是一种释怀,这种释怀让我感受到一种结局的味道,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们所有人都会等来各自的结局,或悲或喜,不外如是!

……

夜深了,我独自躺在床上,想起未来的生活,不免思绪万千,事实上经历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的意识状态又有了一次改变,记得“海景咖啡”刚刚破产时,我极其期待一种安静、与世隔绝的生活,但随着身边环境的不断变化,我又身不由己的站在风口浪尖上,于是我的心态再次转变,此刻我坚信,除了死亡和衰老,没有什么再能打败我,我仍会继续自己的步伐,去追寻那奄奄一息的碎梦和梦想中的乌托邦。

黑暗中我的门被推开,然后我听到皮皮的声音,他很小声地问我:“老爸,你睡了吗?”

“没有,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想和你睡。”

“哦,那上来吧。”

皮皮爬到床上在我身边躺下,他摸了摸我受伤的手臂问道:“老爸,你的手臂还疼吗?”

我笑了笑,道:“不疼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安慰皮皮,最近阵痛感发生的频率越来越低了,手臂已经渐渐有复苏的迹象。

皮皮抱住我的手臂,我叮嘱他:“你到了爱尔兰要听陈妈妈的话,每个星期都要记得给老爸写信,知道吗?”

“嗯,我会想你的,老爸。”

我爱怜的摸了摸皮皮的脑袋,却没有言语,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一个太会表达自己的父亲,尽管我心中很舍不得他的离去。

一阵沉默之后,皮皮有意识的往我耳边凑了凑,依旧小声地问道:“老爸,我走了以后你会娶那个最最漂亮的阿姨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知道皮皮说的是安琪,但这个问题我却难以回答,于是故意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最最漂亮的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