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破口大骂,夏尔却不为所动,好像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也被包括在了里面一样。
“现在,您再说这些,似乎已经太晚了。”他微微怜悯地看着对方,“您已经一败涂地了。”
然而,听到了他的话之后,梯也尔却只是微微一笑,一点都没有垂头丧气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下,总统阁下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是要流放国外吗?”
“按照总统阁下的意思,他不想将您流放国外,而是要在国内看押起来。”夏尔如实地回答了对方,“要被流放的是另外一批人。”
梯也尔并不担心自己会死,路易·波拿巴也确实没有打算杀死他。
自从经过了大革命恐怖的腥风血雨之后,法国历代的政府和王朝更迭当中,高层之间不伤人命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规矩,没有人会去特意破例。
拿破仑和他的亲族都没有被杀,波旁王族也只是被流放,就连最近的奥尔良王族,也只是驱逐了事——虽然没有‘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诫语,但是每个当权者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都害怕杀来杀去最终杀到自己和自己的家族。
在这个反复无常的国家里,谁又能有把握一直都能待到最后呢?
不过,在路易·波拿巴看来,像维克多·雨果那样的人可以被流放在外面——反正他也干不成什么大事来,但是像梯也尔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逃出掌控之外的。
“呵,总统阁下还真是体贴到令人感动,”梯也尔的笑容更加深了,“这就太好了!我十分乐意接受总统的处罚。”
他的反应让夏尔微微有些奇怪。
“难道您不觉得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吗?”他有些好奇地问。
“是的,我承认现在我是一败涂地了。然而……那也仅仅是现在而已。”梯也尔摇了摇头,“在遥远的未来,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正如在几年前,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你们一样。”
“嗯?难道您觉得在这个现状面前,您还有翻过盘来的机会吗?”夏尔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如果这样的话,我可要谴责您的天真了。”
“不,现在我没机会了,但是这绝不代表我以后没有!”梯也尔斩钉截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