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百万闻言后面色一变,尤其是在看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猜疑时,更是急怒,道:“王德成,你这个晋北来的外来户,也敢在这里挑唆离间?
你当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哼!你们晋商打我们扬州盐商手里盐纲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
王德成闻言面色连变也不变一下,依旧不急不缓的道:“这才是两码事。没错,晋商是想来扬州做生意。商人嘛,哪里有利可图,自然就想去哪里发财,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
如今在扬州殖盐货的,好像全都是外地人吧?扬州本地上位的,一个都没有。你金百万也不是,凭什么你安徽商人能来,我晋商就来不得?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而且,我们晋商做买卖,从来都讲究公平、诚信。这一点,想来凡是和我做过买卖的人,心里都有数。
至于大家伙儿愿不愿意让晋商来做盐货生意,抵制不抵制,这都是生意上的事,各凭明面上的手段罢了。
但是,若是金兄你和甄家攀了亲,再和贾家那小子站在一起……呵呵,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你放屁!你……”
金百万被这话一激,心头怒火更甚,霍然起身,指着那晋商王德成就要破口大骂。
然而,这个时候,坐在正中上首的两个人之一,轻轻的咳了声,金百万的声音戛然而止,又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三斤,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中上首坐着的两人,一人白首银发,面容祥和,说话的正是此老,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也无甚戾气,但他甫一开口,就连他身旁的那位中年人都直了直腰身,下面坐的人更是连呼吸都轻了许多,面色郑重。
三斤,金三斤,这才是金百万的大名。
金百万幼年时家境并不好,出生时,他爹金二谷认为,娃儿出生时定下的目标太高不好。
因为这样的话压力太大,压的娃儿反而出息不起来。
就如同他的爹金满仓和他一样,立下的目标太宏伟,最后反而没成功。
于是,他就很谦虚的认为,日后他儿子一年能赚三斤金子就好,也别想满仓满谷的往家里拉了。没想到,谦虚果然让人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