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冷冷地说:“谭家不想争权夺势,可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参与朝堂之争,出手之前,总得先将对手的情况打探清楚。”
东海王嘿嘿地笑。
韩孺子没笑,朝堂的复杂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有点明白父亲桓帝为什么要抱怨大臣不可靠,祖父武帝又为何要在宝座之上喃喃自语“朕乃孤家寡人”了。
“谭家的产业很多吧?”韩孺子问。
谭氏微微一愣,“有一些,不算少。”
“分布得也很广吧?”
“谭家的产业主要在京城和北疆,但是与各地的商人都有联系,倦侯需要钱吗?”
东海王猜到了韩孺子的目的,大声向妻子道:“别上当,他想让谭家开仓放粮、赈济流民!”
谭氏又是一愣,“谭家一直在施粥,只要倦侯开口,就算倾家荡产也可以,就怕谭家的产业没那么多,救不得天下的所有流民。”
韩孺子微笑道:“当然不能让谭家担负所有流民的温饱,我只是想,如果官府肯开仓放粮,谭家愿意配合吗?”
“义不容辞,而且会以倦侯的名义……”
“不不,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而且也不急,总得先让各地官府开仓放粮再说。”
“好,我会与父亲商量,让谭家先算账,看看各地能动用多少粮食,然后只等倦侯一句话。”
“感激不尽。”韩孺子拱手行礼。
谭氏还礼,“仁者心即是帝王心,倦侯心怀天下,帝位非君莫属。”
韩孺子没再客气,“那就还按照原计划进行,谭家联络刑吏,我提供一批死士,只待宫中有变,尽快行动,抓捕望气者与冠军侯。”
东海王发现自己受到了忽视,急忙道:“关键是上官盛,谁得宿卫八营谁就能掌控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