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就保持联系,马上过去。”白晃打了个响指,是个人都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先不提那些人自己组织的保钓行动,到底算不算有组织无纪律,但好歹人命关天,这会儿能出一份力算一份。
刚刚还平静有如绸缎的海面,现在也变成了不驯的烈马,白色的泡沫在浪头上纷飞四溅,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悸。
但黑大个儿的驾船技术,果然不是盖的,无愧于他曾经服役法国海军的经历——明明看上去是和艇身等高的海浪,真正涌上来的时候,白晃却几乎感受不到太大的波动,摇晃是比刚才剧烈不少,但没有到站不稳脚跟的地步。
“boss,马上就要接近中心区域了,我个人认为,您最好还是到下面的船舱里面比较好。”黑大个儿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但看他的脸色,显然也是神经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大意。
“放心吧,三峡大坝泄洪的时候,我就站在离泄洪口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这点儿小风小浪的算啥。”德鲁伊呵呵一笑,又开始吹牛了,不过虽然他自己没下去,但却对一旁的艾梅点点头:“你先下去吧,在上面我也不放心。”
这是你自己找死呀口胡!
白晃身边的女记者,明明心里激动的都要尿崩了,可硬是控制住自己面部肌肉,挤出一副满脸忧虑的模样:“你也下来不行吗?上面有肖恩帮你看着就啊,再说这种援救你在上面也插不上手……”
嘴上这么说,但女记者心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期盼——不要同意不要同意,你个死衰仔就待在上面好啦,最好等我把三个针孔摄像机都安放好,你还没有完成救援。
没办法,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机会,对于艾梅来讲,简直就像老鼠千方百计窜进了粮仓一样,而且里面那只猫还出门开小差了。
什么叫天赐良机,什么叫命运的岔路口!
女记者现在很想高歌一曲,以示自己心情之激动。
可她非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强忍着这种激动,装作无比担忧的样子。
如果非要举个类似情况的例子,那就和一个中了五百万彩票,然后收拾行李准备抛弃身边黄脸婆的打工仔差不多。
表情紧张地盯住白晃,当她听到白晃再度重复,让她马上下去以后,女记者就满脸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在了驾驶舱通往会客厅的木质楼梯上。
“怎么样,看到清楚那边的情况吗?”
德鲁伊还不知道,自己把一匹母狼放进了羊圈里面,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海面上,完全没心思思考多余的问题。
“情况不算很糟,boss,可是我很担心,那些遇难的船员,现在已经被绞进了水柱里面。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可能,最糟糕的是他们在那里。”黑大个儿指了指远处水龙卷和海面接触的地方:“您可以想象一下,一只蝗虫被扔到了洗衣机里面,会是怎么样一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