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靖瑶将电水壶拔下来,见瑾馨已经准备两只茶杯,她就泡了两杯咖啡端到餐桌上来,又问道:“你在想什么,水开了都没有听见?”
当年恨之入骨,出国多年也未曾想回过来一趟,然而知道海文意外逝世之后,一切的执怨跟恨又全然的烟消云散。
虽说她厌憎她姐跟胡林的关系,想及旧事也难抑心里的冷漠,但这些年来漂泊在外,与父母的关系也是淡薄,也确实找不到更多的人可以谈心间事。
“有没有人会给你似曾相识的感觉?”瑾馨抬头看了她姐一眼。
戚靖瑶看着黯淡灯光下她妹的眼眸,深邃得叫她看不透里面的迷思,但她知道瑾馨说的是沈淮。
她比瑾馨接触沈淮的时间更多、更长,对沈淮的观察也更仔细,然而越是如此,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叫她感受越发的深刻,甚至折磨她的神经。
戚靖瑶也一直都费解,为什么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如此熟悉的感觉。
若非她是淡漠于男女情感又观察入微的一个人,只怕会将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误以为是男女之间的天然吸引力——虽然不可否认沈淮是个极有魄力的男人,但戚靖瑶知道仅仅是有魄力,还不曾再有哪个男人叫她动过心。
只是这种熟悉感为何叫她感受那么深刻、清晰?
“你可能想太多了,”戚靖瑶言不由衷地说道,“海文死的时候,沈淮也在场,而海文死后,她妹妹一直都是托给沈淮照顾,而沈淮与海文的堂嫂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你不应该将对海文的想念寄托到别人身上。有时候记忆也会糊涂,有时候人会做一些似曾相识的梦,但实际都不过是人的心理因素所致。”
“我又没有说是沈淮。”瑾馨看了她姐一眼,心里想她姐果然对沈淮也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戚靖瑶微微一怔,怎么脑子就糊涂了,刚才那番话不是不打自招吗?
想到这里,戚靖瑶也是苦涩一笑,换作以往,她一定会好奇地探究下去,甚至会暗中怂恿瑾馨去跟沈淮接触,以便她能观察到迄今都困惑她心的沈淮的反应——她也早早就肯定沈淮肯定是早就认得瑾馨的,这背后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她这时候却不那么想的。
曾几何时,她有着漂亮女人天然的心理优越性,只当沈淮是宋家的弃子,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抱着游戏心态想去碰一碰沈淮,然而时至今日,她已经意识到这个游戏有些危险了。
梅钢奇迹般崛起,而善在刀锋间起舞的沈淮,也早就不再是宋家当年那个可有可无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