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一腔舔犊之心，还真是感天动地。”

纳兰嫣却半点不怜悯，心中更没有丝毫愧疚。

她纳兰家那枉死的数十位族人可还都在天上看着呢！愧疚？她没把黄鹤楼千刀万剐，而是直接给了它一个痛快，已经很心软了好么？

黄山海总觉得这件事是那个孽子惹出来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这种小事被纳兰嫣找上门复仇，更是冤枉到家了。

但这种逻辑本来就很厚颜无耻。

确实，无论是见色起意，还是求而不得便灭纳兰家满门，这些都是黄鹤楼一个人的主意，黄山海并没有特意参与进去。

但那又如何？

养不教，父之过，黄鹤楼能养成为今天的残忍性子，和黄山海的溺爱最起码有七分关系。

前者往日没少欺辱弟子，强抢女修，却依旧能活的那么滋润，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他有个好爹。

对于黄鹤楼的种种暴行，黄山海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反倒还暗中默许，若是黄鹤楼做得不够干净，他还会悄悄派人对受害者斩草除根。

就连纳兰嫣都险些死在后续的追兵手中，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夏极，估计这会儿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当然，这种小事黄山海大长老做的多了，想必早就没了印象，所以纳兰嫣压根懒得跟他解释。

这对父子，无论哪一个都是死有余辜，他们每在这世上多活一分钟，或许都会造成无数无辜者的痛苦，这种不仁不义之辈，让他们活着都是对那些受害者的羞辱。

虽然与黄山海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纳兰嫣已经看出，这家伙自私自利的本性。

在看到亲生儿子的头颅后，他虽然嘴上喊的比谁都悲痛，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嘴上骂她“妖女怎敢如此！”，却连个脚步都没动，更别提是冲上来给黄鹤楼报仇了。

不过黄山海这厮显然是个厚脸皮的。

在原地干嚎了半天给黄鹤楼哭丧，纳兰嫣却压根不为所动，依旧冷眼旁观，跟看人耍猴戏一样。

黄山海也明白这女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

用袖子遮了一下红通通的眼眶，下一秒他已经脸色如常，淡定看向纳兰嫣，沉声道：

“总之……纳兰姑娘，既然谋害你族人的罪魁祸首已死，你我之间的仇怨，不知可否到此为止？”

好像死了儿子的人压根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