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放缓呼吸,试探着问顾岩廷:“事情还能有转机吗?”
顾岩廷冷漠的说:“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要懈怠疏忽,死了也是活该。”
顾岩廷向来不会替别人可怜,他自幼与人接触的少,多是在丛林中与兽类打交道,最认可的就是弱肉强食这个道理。
弱的人,即便没有战火,寻常时候也免不了被欺辱,自身不强大起来,光靠别人的同情苟活,没什么好值得可怜的。
宋挽知道顾岩廷说的没有错,抿唇不语,秦岳低声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还是要尽量减少伤亡,留存实力比较好,不然只会让越西敌军在昭陵肆虐。”
顾岩廷冷着脸没有接这个话题,偏头问:“城中储备的物资有多少?”
两军作战,粮草先行,这个道理宋挽这样的妇人都知道。
秦岳的眸光闪了闪,底气不足,顾岩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屋里的温度下降,秦岳低声说:“祁州的雨水不够充沛,土壤也比较贫瘠,每年的粮产给朝廷交完税就没剩多少了,朝廷已经从各地征调粮草,不日就会送来。”
顾岩廷冷笑一声,盯着秦岳问:“不日到底是几日?”
这种几乎和废话没什么两样的官话,顾岩廷一个字也不想听,秦岳失了声,他不是粮运使,没办法给出确切的回答。
顾岩廷从秦岳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他沉沉的问:“所以现在祁州一点粮草都没有?”
秦岳摇头,说:“现在祁州有精粮五百石,粗粮三百石,干草两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