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国粗鄙之人,不知是上邦特使前来,有失恭敬,还请恕罪!”夫余国主一脸的诚恳,看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国主何罪之有?”张峻双目如炬,紧紧盯着夫余国主的眼睛,没有半分畏惧和退缩。
夫余国主被张峻盯的心里发毛,急忙解释说道:“夫余乃下帮小国,历来与大汉交好,这次公孙度想让我们出兵支援,但我听说他的对手是朝廷之后,连一兵一卒也不曾派往玄菟郡!”
张峻冷笑几声,淡然说道:“这次却是国主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跟公孙度一条道走到黑,不然我也不会受徐将军之托,专门从险渎前来天罡城一趟!”
面对夫余人,张峻如此生硬,似乎显得有些跋扈,甚至是喧宾夺主。不过他越是如此,夫余人越是不敢怠慢于他,因为大汉如今虽然内部纷争不断,但在边疆的少数民族看来,依然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如果他们不想招来灭族之祸,那就得规规矩矩地按照大汉朝的规矩办事。
夫余国主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毕恭毕敬地问道:“不知张使这次前来敝国,有何指教?”
“某出身军伍世家,说话喜欢直来直往,那些大话空话也就免了!这次某来天罡城,却是要国主立即停止在东线与高句丽的战事,然后答应公孙度的请求,派兵前往玄菟郡增援!”
“什么?!”夫余国主和王子同时惊呼,有点怀疑张峻究竟是哪一方派来的人。
“国主和王子不必惊讶,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次你们出兵进入玄菟郡,不过是迷惑公孙度的幌子,等到西线大军抵达玄菟边境时,你们只要佯败数场,然后全部撤回夫余国内,便是一件大功劳。”
这下夫余国主和他的儿子算是听懂了,原来张峻是想让他们夫余人到时候在玄菟郡“放水”!
父子俩个往深了一琢磨,顿时后背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若是按照张峻这个建议去做,这次公孙度是必死无疑啊!想想看,公孙度满怀信任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夫余人,然后将重兵集结在望平至辽队沿线,结果徐晃率领主力从高显方向绕行进入玄菟郡,然后直插襄平城,到时候公孙度拿什么抵挡?
只是,如果夫余人这次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要负起背信弃义的恶名,而这样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啊……
父子两个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既不敢直接回绝了张峻,又不好一口答应下来。张峻看出了这对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夫余父子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于是说道:“这次只是让贵国士兵佯败,并非彻底倒向吾军,所以除了徐将军和我,就算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国主因此不必担忧会损害了夫余国的名誉。公孙度的覆灭不过是早晚之事,若能得贵国相助,吾方便能够节省半年时间,同时还能少损失一些士兵,这份人情日后幽州自然会加倍奉还。得失之间,关乎重大,还请国主思量!”
张峻这番话,可谓是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说得再明白不过。夫余父子俩此时若是再跟张峻打马虎眼,那就不仅仅是在侮辱张峻的智商,而是在侮辱他们自己的智商。
夫余国主试探着问道:“若是大公子取了辽东之地,将会如何安置吾等化外之民?”
张峻回答:“大公子早就曾经说过,东北之地,唯夫余人诚信友善,可令之自成一州,从此为大汉庇护。其余诸如辽东鲜卑、高句丽、三韩、秽貊之类,皆反复无常,只能用刀剑和马鞭使其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