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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虽然将手中所有兵马的指挥权交给了刘和,可刘和并没有撇开老爹单干的意思,他觉得保持父子之间彼此的信任非常重要,这也是他今后做事的一个重要原则和底线。

刘虞虽然有些愚忠和妇人之仁,但却是个合格的政客,只要有他在台上一天,刘和就可以省下许多力气用来琢磨别的事情,就像前段时间刘虞专心于治理州内的政事,而刘和却埋头军事训练和其他的事情。

第二日上午,刘虞召集州内官员议事,主要议题就是如何声讨公孙瓒。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刘虞发表了极为罕见的声明,不仅将发生在去年冬季的涿县张氏抗粮之事定性为抗令,还将张飞带兵闯进涿县的事件定性为谋反,将公孙瓒部下侦察游骑在沽水沿岸巡视定性为私设关卡,将公孙瓒部下公孙越和邹丹率军进驻安次定性为入侵。

这些定性看似与军事斗争无关,实际上却拥有很强的舆论引导力,对于统一幽州军民的想法非常重要,对于打击公孙瓒的军心士气也有着一定效果。只是如此严肃的定性,就等于刘虞彻底跟公孙瓒翻脸,今后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刘虞给公孙瓒去书一封,上面的措辞比上一次还要激烈,不仅要求公孙瓒将杀人凶犯张飞的首级送往蓟城,还要求公孙瓒立即率军撤离雍奴,同时给公孙越和邹丹下令撤离安次,否则便要与公孙瓒兵戎相见,将公孙瓒彻底赶出幽州!

刘虞还对送信的使者公孙纪交待,如果不能将他的意思和书信准时送到公孙瓒手里,那么公孙纪再回蓟城时就提着头颅来见!

公孙纪和其他官员从未见过刘虞如此强硬,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悬了,如果公孙瓒因为面子问题而当众将他斩杀,那他就是个倒霉的冤死鬼;如果公孙瓒念及旧情饶了他,他今后却无法再回蓟城,不仅名誉扫地,而且还成了卖主求荣之人。

刘虞既然将这个棘手的任务交给公孙纪,自然不会允许公孙纪收拾好家财,带着家人逃往雍奴,他让人围住公孙纪所住的府邸,将公孙府上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这一次,任凭公孙纪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在两边讨好,继续蒙混过关。

当日午间,公孙纪出城送信不久,蓟城便实施了全面的戒严,城中所有人若无州牧府颁发的“特别通行证”,就不能离开蓟城半步。负责看守蓟城四门的士兵已经全部换城了大公子从马城带回来的部队,就算有人想要向城外通风报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缺口。

当日深夜,蓟城西门有大批士兵悄悄出城,他们的脚上穿着特制的软底鞋,连战马的四蹄上都包了布垫,头上加了笼头,所以虽然出城的人数众多,却没有引起城中百姓的注意。

刘和之所以让部队趁夜出城,是怕城内百姓看见大军撤离,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慌乱想法,以为刘虞父子准备放弃蓟城逃往别处。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被公孙瓒发现蓟城的防守兵力锐减,让他生出三路大军直捣蓟城的想法。

又过一日,太史慈率领三千士兵抵达蓟县以西三十里处,被赶来接应的刘政接住,然后改变行军方向,直接向南面的良乡一带行进。

第三日傍晚,忧心忡忡的公孙纪来到雍奴,将刘虞那封很可能会彻底激怒公孙瓒的书信呈了出来。

果然,当公孙瓒看完刘虞的书信之后,气得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道:“刘虞匹夫!安敢如此欺吾?当真以为本侯不敢与他兵戎相见么?”

帐中众属下见公孙瓒如此恼怒,急忙询问公孙纪刘虞在书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内容,怎么将奋武将军气成这样。公孙纪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只是小心看着公孙瓒,生怕他一怒之下拿自己项上人头撒气和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