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又在说些只有自己知道话。”季叁忍无可忍地骂咧咧。
盛权一甩袖,径自道:“都有了──全部人军火带上,跟上。”
暗夜皇城形同野兽匍匐在地,辉煌庄严的气息旋身一变,厚重粘稠的夜幕裹挟宫中重地,被森严、危险替代。瓦砾上数条低伏的身影凝而不动,彼此呼吸声高低交错,落针可闻。
宿卫禁军甲胄飒飒,树梢鸟雀惊飞,振翅,翱翔,长鸣,如箭般划破虚空中的寂静。队伍中小队长式的人物视线徘徊在飞檐,没发现任何异状,招呼队伍向既定的路线行进。
等他们行进得足够远,季叁凑近低声不住唏嘘:“什么情况,你的钱是这样‘挣’来的?”
盛权言辞板正:“你吃我的用我的,就这样想我?国库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拿这事埋汰我。”
季叁即刻扭头,试图将吞进去的“苍蝇”努力消化,沉默半晌后道:“……啊──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会噎人了啊。
又一波动静传来,盛权示意季叁安静。
季叁忍耐了片刻立即道:“快说,别耽误我睡觉的时间。”
“当务之急除了康王殿下没有其他了。”
“具体。”季叁撇嘴。
“……”盛权嗤道,“搅他个不得安宁。”
欢好一场后,宽敞的龙床只一个人躺着,天和帝双手交叠搭在胸腹,呼吸绵长轻鼾,正熟睡。守夜的太监吧嗒着嘴,脑袋一点一点,猛一下清醒小一会,环视四下无事,紧接着进入半酣的状态。
曹光头从掀开的瓦片洞探头探脑,无声嘿嘿道:“找着了──金灿灿的床那呢!”
在他眼里,皇帝已经不是皇帝,德不配位,徒有虚名。虽然是从西北调剂到火器营的老兵痞之一,对西北军的关注却只会更多。
盛权:“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