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之门外的盛权抓住一名从主院小跑出来,显然是去领命办事的仆役:“你是去哪里?”
仆役瞄他一眼踌躇了,盛权牢牢抓紧,仆役耷拉着脸半晌道:“王爷让小的去给季大夫带句话。”
“什么话?”
仆役破罐子破摔:“问你师傅手腕伤好了没有。”
季玖手腕根本没伤,那只是他一开始接近李阅的一个站不叫脚的借口,什么借口不重要,就差直接告诉李阅他想接替季玖的工作,李阅聪明绝顶又如何看不出,然而他应允了,何况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天了,就算是,季玖好没好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想至此处,盛权怔愣在原地,肩膀挫败地垂下,转身用无奈,不解,气闷的眼神凝视着主院。
片刻间盛权屈膝跪下,缓缓下拜,高声道:“季陆自知有罪,不求谅解,只是季陆心中不明,恳请殿下告知一二。”
真算起来季陆是无辜被殃及的池鱼,李阅因为难以启齿,表现得沉默。
随着时间的流逝,盛权脸上由不甘转变为灰败,郑重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深深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毅然决然地甩袖离开。
时隔不久,行刑的木杖再次被请出来,受罚的仍旧是同一个人,还是自己要求领罚。满王府的人大为哗然,观刑时直呼大开眼界。
听闻消息,英明神武的诚王整一天神思不属,犯了低级错误而不自知。
等伤养好年也过完了,眼看事情不能转寰,不过出于对李阅的了解,盛权有恃无恐,只等事情冷却,慢慢被时间冲淡。不过盛权自有自己的心气,李阅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外推,他也趁机冷待他一番,再回头见学医荒废了一个多月,顿时腆着脸,硬凑近脸色臭烘烘的季玖,师傅前师傅后地哀声乞求。
这日,回春堂里。
“老先生?”盛权见到一张有一面之缘的面孔,略微惊讶,“我昨天替你诊治,还开具了药方,只是风邪入体,照理说吃罢药病好了才是,你今天却又来,”盛权沉吟小片刻,“你可有服药?”
老先生,也就是何厚,拨开蓬乱的发帘,嘿嘿笑道:“小伙子好记性。”
还信心十足,确信不是药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