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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口散开,露出庐山真面目──蛋黄鸡翅,雪飘飘扬扬掉进去,明勤瞥一眼,对面前的碑上面容姣好的妇人说:“温女士,我来看你了。”

明勤眼睛转向旁边一块空置的墓位,明父新娶了盛思思,在世时说了:“哪天我死了,不会和你妈葬在一起,没脸见她……”

确实,将盛思思带进明家就是他爸这辈子最大的错,大错特错,他现在还不想原谅他。

除了鸡翅,他还准备了别的东西──明父去后以来的试卷,卷成一捆,明勤蹲下,用打火机点燃边角,当火焰熊熊燃起才放进事先挖好的雪坑。迎着火光,他轻轻地眨一下眼,眼珠漆黑似乎沉淀了许多,不如以往通透、易懂。

明勤站了好一会,心情非常平静,现在已经跳过了对父母亲诉苦那个阶段,想也知道无济于事,盛思思的事,他以后会自己搞定。

看时间差不多,明勤晃晃手,道:“温女士,我走咯,以后再来看你。”说完,悠悠走了。

等一回到家,木易就语气懊恼道:“怪不得你今天一早出去,我都忘了今天是夫人的忌日。”明白了那两百块钱的去处,后悔没替少爷多准备点东西。

晚上吃饭,盛权又没有回来,越是临近年关,明氏的事务就越多,盛权占着明氏,变得比他爸过年前的时候还要忙碌,整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宿在公司。

年三十这一天,盛权前一天深夜才回来,一觉睡到中午,吃完午饭,让木易泡一壶茶到花房。

各类珍奇的、观赏性强的花草养在温室里争奇斗艳,盛权慢慢踱步,筋骨舒展开,此时精神了很多。

“年夜饭已经跟饭店预订,这几个月辛苦你俩了,今晚都放松一下。”

“这没什么。”万长青搬来了躺椅和小桌子,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禁夸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木易有机会将茶壶放下,倒好茶就告退离开。

身心放松下,盛权下午又睡了一觉。到了六点,酒店的送餐车来了,借厨房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摆上桌时还新鲜滚烫,看得万长青吞口水,除此之外,守岁用的瓜果零食也送了过来。

木易一见有开饭的苗头,趁着还在摆盘,立马喊明勤下楼。

等盛权,明勤各自就坐,盛权就打发木易他们两个去吃自己那份大餐,木易有些不肯,犹犹豫豫间被火急火燎的万长青拽着胳膊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