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勤笔下一顿,比起以前,他的脾气真的收敛太多了。
过了十几分钟,老师来了,选试卷中典型和易错的题目讲解。
老师在台上讲,下面的学生也跟着讲,叽叽喳喳,跟个菜市场似的,明勤听不清老师说话,眉头紧蹙,用尾指勾着耳洞,希望发出噪音的人看见了识相点安静下来。
班里的课堂纪律一直不好,以前不觉得,因为事不关己,可现在影响到学习了,明勤坐在靠后的位置,左边有个人还打手游,声音外放……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这股劲越攒越多,终于抵达沸点。
“吵死了!”
平地一声雷,席卷整个教室,不管前一刻干着什么,此时几十双眼睛一致聚焦在明勤身上。
“吵死了!”左边的人比他更大声,目光指向明勤。
噗!好事的人看戏似的都有意无意地等着他的反应。
明勤感觉一瞬间被架到柴堆上炙烤,脸热热的,搭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抓紧,又松开,然后望了望黑板,低头做笔记。
“嗤──把自己当玩意儿。”左边的同学嗤笑,又玩起手游。
下午放学,新买的自行车同上次一样卧在地上,明勤这次忍了哭,眼睛禁不住还是有些湿润,在车棚外看了两眼,又若无其事地路过,钥匙顺手丢进垃圾桶。
在十字路口,万长青通过后视镜看盛权,心中不解就问:“盛总,不让少爷上来么?”盛权的脸对着明勤所在的方向,显然也是看到的了。
“不用,在后面跟着就好。”
“还有近十公里远,真的要……”
“等他哭了再说,现在不磨,心态迟早会崩。”
在同一件事上,譬如对待少爷的态度,盛权的做法有时截然相反,万长青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