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轻的帝王却只是漠然地道:“便是稍等片刻又如何?”
他的皇后,昨日累成那般,为何要早早爬起来只为了去接受命妇的谢恩?万一他的皇后身子有个不好,谁担得起责任?
染丝神情一顿,只觉得皇上这么一反问间,自有如山压力袭来,当下再不敢多言,忙道:“是。”
皇上淡声道:“传朕的口谕,让宫外前来谢恩的诸位命妇先在朝露殿候着。”
说完后,撩袍径自出去,外面自有太监候着,忙伺候了他赶过去上朝。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今日自己这么做或许会引得一种命妇不满,甚至传出一些言语来,但是这件事既是他下的口谕,那些人便也说不得什么。
他自是深知,自己刚刚登基为帝,这正是关键的时候。
君臣之间,谁强谁弱,是谁牵着谁走,就在这么一两个月间见分晓。
至于他的皇后,那自然是不能依着那些规矩,更不能依着那些命妇,不然一旦被牵扯,以后纳妃封嫔得事就扯扯拉拉今日上奏明日游说,再也没完没了了。
顾锦沅着实睡了一个懒觉,大大的懒觉。
昨夜他虽还算体贴,但到底男人家疯起来不好自控,她也是累得不轻,以至于今日醒来时,问问时辰,竟然已经是巳时一刻了。
顾锦沅顿时微惊:“怎么不叫醒我?竟让我睡到这个时候!”
染丝忙上前:“这是皇上吩咐的,说是让皇后随意睡,愿意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万万不可打扰了皇后。”
顾锦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