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写了一些安抚她的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她家中出了事情她也万不能轻易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让她去为家族洗清冤屈。
她师父谋划了一生,晚年之间都在为这个徒弟操心,因为她天真,她永远相信人性本善。
书信上早就预料到她不会被赐死,还告诉她这几日一直在困惑的原因,因为她二哥直至那日灭门之后了无音讯,朝中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二哥手中还有重要的兵权,那就是她命不该绝的筹码。
她现在就像赌徒一样,用自己的命去赌二哥还在人世间。
师父告诉她,在临安城中也还有杨国公的旧部,师父让她去那里继续找,毕竟宫中不好留有线索,只得以此办法涉险。
她心如明镜,如今有了师父的指点,她也清楚自己活着所倚仗的是什么,前几日听裴文轩说自己即将继承王位,显然是早有图谋。
他这辈子机关算尽,也终究是不该留下她的性命,有一日活着,那么他就必须有一日不心安。
此时赵莹莹哭哭啼啼地吵着,让裴文轩一阵头疼。
本来说两人等了好些年,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原本说好的皇后之位在两日后就给了别人,而她也从一个明媒正娶变成了外室。
自然是委屈的。
她看着裴文轩对杨承徽往年的照顾,心里就泛滥着仇恨嫉妒,现如今杨承徽是已经落魄,半路杀出来一些别的官家小姐。
家中的官职比她家不知好了多少,甚至说她连庶出的小姐都不如时,心中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我熬了这么多年,你说要假意娶杨承徽,我忍下了,如今山河太平了,你又说群臣上书进谏,说天下不能没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却让一个高官家的小姐抢了去。”她咬牙切齿,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裴文轩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他想了片刻,解释道:“我如今登基不久,势力还不曾够动用整个朝堂,委屈你一点,日后我必将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