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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最初是程栩放出去的,虽然阮林絮主动接了招,顾誉也认了,但,回头细想,未尝不会发觉其中可疑之处。

程栩嗤道:“谣言终究是谣言,我还能逼那位侧妃落胎不可?他一定要按在我头上,有本事将我屋里的人调去审问,我倒要瞧瞧他能否问出个子丑演卯来。”

阮林春觉得这人真是敢作敢当,他不怕顾誉真做得出来?当然有国公府的底气在,顾誉总得顾忌一二就是了。

何况,这回为了应付舅舅,顾誉只怕已经精疲力竭了。虽然按照阮林絮的说辞,是丞相府的小姐故意推没了她的孩子,但顾誉不可能真的给丞相府安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若宛家倒了,他背后的依仗也就没有了,至少在正式登基之前,他绝不能跟舅家撕破脸。

所以这件事只能说成无心之失。饶是如此,那位宛小姐也被送去家庙,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京城的一切人事都与她不相干了。

虽然是别人主动往陷阱里跳,可设局的人到底是他们,阮林春不免感叹,“那女孩子也挺可怜的。”

程栩沉默片刻,“我会命人送些好的衣食。”

宛家未必肯再管她,多半由得她自生自灭——在京城这些世家当中,一个失去联姻价值的女孩子,便等于毫无用武之地。

阮林春抱着夫君亲了一口,“你真好。”

其实她一直觉得程栩骨子里有些冷血厌世,愈相处久越这么觉得,对人对事皆是如此,外表似春花般野艳,内里却是寒冰般的坚冷——只除了对她表里如一。

是长久以来的离群避世,让他铸就了格外厚重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