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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儿到底还是答应了,可能对阮行止的失望,让她有些贪恋于眼前的温存——这个男人是真爱她的,只是她没有珍惜。

而赵喜平也遵守诺言,并没有对她越矩,只是酣眠一夜后,便带上白锦儿给的银票扬长而去。

白锦儿恍恍惚惚回到家中,迎来的并非阮行止的欢喜,反而是针刺一般的目光,“你昨晚到哪儿去了?”

“和他在一起,但不过是闲话家常,没有别的什么。”白锦儿这回倒是问心无愧。

谁知阮行止反倒暴怒,“贱人!还说和他没旧情,打量我是睁眼瞎子么?”

在他看来,赵喜平这般轻易离去,多半是白锦儿使了什么手段,或是允诺了什么——还有比一张温床更有效的方式么?

从前他不介意,是因为两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他才是插足的那个;可如今发现这两人竟背着他偷欢,阮行止难免有种遭人背叛的耻辱——到底是出身卑贱的小家子,生性浮浪,崔氏就一向修德自持,从不与外男过从亲密。

如今,他才发觉崔氏对自己有多痴情,而自己竟负了她,造化弄人!

阮行止当即就命仆役将被褥搬到书房,从此不在白锦儿的别苑歇下,似乎碰一下都嫌脏了手。

白锦儿怔怔站在原地,连眼泪也没了,赵喜平难道是故意设这个圈套的么,他预料到阮行止会因此怀疑,为的就是让她下半生被人冷落?

原来,她还是不了解男人。

阮林春并不知晓侯府那头的风波,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现下阮志胤归期已定,是时候回军中复命了,众人伤感的伤感,送行的送行,亦忙忙碌碌没个头绪。

阮林春亲手为他打造了一套软甲,用柔韧的麻线搓成丝,再织成布料,里头还镶嵌有薄铁皮,能大大减缓寻常刀剑带来的损伤。

美中不足就是分量稍稍沉重了点,但阮志胤这么个的块头,自然不会介意——就当锻炼身体好了。

崔氏则是提前两天做了许多卤牛肉、馒头之类的熟食,让他带在路上慢慢享用。

阮志胤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包袱,十分无奈,“娘,这怕是到月底也吃不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