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我怎不知,她有这个爱好?”
“不瞒楚大人, 连我也不知呢。”
楚蓦敛了神色, 眯了眯眼。若是夏至也不知道,那说明郡主从前确实没有听说书的爱好。那她今晚这是闹哪样?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阮筱朦了,亏了自己从前还总以为她是个荒唐胡闹、胸无城府的女子,自从深交,方知她是太聪明,聪明得像迷雾一般,叫人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思。
夏至回了营帐, 见郡主在灯下独坐发呆,掌心里捧着那块合三为一的玉佩。
她说:“郡主既来了,怎不与楚大人说说话?我见楚大人在帐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才走。”
阮筱朦摇头:“茶喝多了,胃里难受呢。”
“……”夏至扭头,“我这去叫军中的大夫。”
“不必不必,睡会儿就好了,我没事。”
夏至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郡主今日怪怪的,她听不出那说书的故事哪里好,但是看出来了,郡主有点躲着楚大人的意思。
郡主虽然不喜欢他,却真心拿他当朋友,军中的事也十分倚重他。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躲着?
阮筱朦外衫都懒得脱,和衣躺倒在床上,心事重重地望着帐顶。
她今天突然发现了一些事,心里仿佛揣着一团乱麻,有很多疑问想问楚蓦,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甚至,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了层浅浅的光亮,阮筱朦便被叫醒了。石骏差人过来交给她一封连老将军的密信,收到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信的内容简短,据探子回报,发现皇帝及一干家眷的行踪,去往落石坡方向。
信纸上寥寥几行工整的小篆,笔力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