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鹘落下那部族大汉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剑光闪烁下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疼痛,一个身穿蟒袍的青年站立身前,三尺长剑已然没入了自己胸口。
左右两个部族大汉眼见兄长竟给朱权一剑穿胸,登时怒不可遏,嚎叫着挥刀扑前而来。
朱权听得耳中传来一阵野兽般的怒吼,右脚一脚闪电踹出,踢得右侧急冲而来的大汉胸腹剧痛,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右手拔剑下一个旋身,反手挥去下剑柄重重砸在左侧冲来的大汉太阳穴上,打得此人眼冒金星下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的晕倒在地。
随着朱权的三尺长剑拔出,那持刀行凶的兄长却是发出一声惊天怒吼,胸口喷出一股血箭,仰天朝后摔倒在地,眼见得是没了活路。
那给朱权踢得胸腹剧痛难当,弯下腰的乃是三兄弟中的老三,耳中传来兄长的惨呼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陡然凶性大发下,挥刀猛劈而来,一心要将朱权生生劈做了两段才肯干休。
朱权猱身扑上,手持长剑的右手由外至内的一挥,火花闪烁下刀剑交击之声清脆悦耳,长剑格开对方弯刀之际右肘重重一击甩在对方脸颊一侧,打得那汉子鲜血和着几颗牙齿飞溅而出,歪歪斜斜的摔倒在地,晕眩过去,不省人事。
一旁熙熙攘攘围观,吵杂不休的人群陡然见得朱权三招两式间打得这三个高大的部族汉子一死两重伤,登时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
知县刘承宗虽是沉默不语,脸色却也甚不好看。在他看来,行凶杀人按大明律法固然是十恶不赦之罪,但也该当由自己这个父母官审问明白后明正典刑,宁王今日初来乍到,便即这么举重若轻的当众杀死凶手,颇有越俎代庖之感。
马云昔日在蓝玉镇守辽东之际乃是其属下,眼见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苦笑忖道昔日察言观色,这位宁王殿下和凉国公似乎颇有心病,岂料今日这位千岁的脾气倒和蓝大帅一个路数。
杨陵自接到皇帝陛下的旨意,兵部的命令率军自大同来到大宁归宁王朱权节制后,心中一直颇有些担心。他乃是久镇的军中宿将,自然明白三军主帅需要的是杀伐决断,内心之中颇为忧虑这位宁王殿下是否也是个久住京师,只知享乐却丝毫不通军旅之事的绣花枕头。此时眼看这位王爷千岁杀人不眨眼的架势,倒是略微放下心来。
朱权挥手抖落剑刃上的血迹,将三尺青锋缓缓落鞘,转头看了看面色极为难看的塔宾帖木儿,淡淡说道“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生意不成仁义在。本王不管你等部族之内如何解决争端,但须谨记你等三人已然接受我大明的官职,族中男女老幼便是我大明的子民。身为大明的子民,身处大明之地大宁,本王的眼皮底下,却须得遵循大明朝的律法,杀人便得偿命,这便是本王的公道。”说到这里,转头对不远处的杨陵沉声说道“杨将军,本王今日便要传你第一道军令。明日起让手下士卒上山伐木,将此处集市以粗木栅栏团团围住,只余进出口各一个。所有入市交易者不得携带弓箭,弯刀等兵刃。”
杨陵紧走两步后躬身抱拳凛然道“末将谨遵军令。”
朱权转头对风铁翎道“集市出入口处便由风老将军麾下士卒镇守,每日里调遣人手在集市中巡视,有胆敢动手行凶者,便给本王拿下军棍伺候。”说到这里,转身手指遥远处的城门接道“大宁城城门处此刻起便由风老将军麾下士卒驻守,除了县衙捕快,巡城军士,不许任何人手持兵刃入内,若有不从者便即乱棍打出。”
风铁翎虽是朱权师傅秦卓峰的好友,却是久在军旅,深知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闻言抱拳躬身领命后便即转身疾步而去,安排手下弟兄接管大宁各处城门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