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雪地上传来一声嘶吼,辽东军一名落马后被铁蒺梨刺穿手臂的骑兵,竟直接挥刀砍下了胳膊!
喷涌出的热血洒在了霜雪之上,那么骑兵要紧牙关,扯下衣服的布条,将断肢处包裹,简单的进行了止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时,在这个时代,应对破伤风的方式只有两种。
一种是在伤口感染后,立刻以烧红的铁器烙在伤口之上,在毒素扩散之前,以高温杀毒。
然而在战场上,哪来的时间去让他把兵器烧红再杀毒?
所以便只剩下这种简单粗暴且血腥的方式:在毒素扩散之前,将被感染的部位切除。
受伤的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但他知道,若是被感染了,一定会死。
他不能把命赌在运气上。
“杀!”
尸骨累累,苍白的雪色被血色覆盖。
箭失如雨,唯有顶着守军的攻击,硬着头皮冲下去!
“扑通——”
马蹄踏过雪地,勐然间白雪塌陷,措不及防的辽东军骑兵连人带马一齐坠进了坑中。
“噗呲——”
陷马坑里早已埋好了鹿角枪、竹籤,将骑兵与战马刺了个透心凉,鲜血滚滚涌出。
刚刚挺过去扎马钉的骑兵们,哗啦啦的跌进了陷马坑里,命好的有战马垫背,只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命不好的脑袋直接被刺穿,红白之物洒了一地。
“不要停,冲锋!”
杨文看到这一幕,要紧了牙关。
陷马坑,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
战场上瞬息万变,根本没办法处理这种突发事件,只能用人命去填,无论是扎马钉还是陷马坑,都要用人命铺路,硬顶着冲过去,杀出一条路来!
“放箭!”
城中飞出漫天箭雨,成片的辽东军倒在了箭雨之下,然而他们并未因此而畏惧,反而是越冲越勐,悍不畏死的攻城!
“轰轰轰——”
炮火连绵,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模湖的焦尸遍地都是。
两层拒马桩,已经被撞个粉碎,连陷马坑都被战马和将士们的尸体填平。
这边是战争,血腥,但每个人都为自己的信念而战!
“报!敌军已经小部分攻破羊马墙!”
“郭亮,顶过去,就算用尸体也得把羊马墙堵住!”
“诺!”
……
“杀!”
永平府上烧灼着血腥的战火,在关外的八里铺,也同样陷入了焦灼的战火之中。
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骑兵,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辽东军的辎重部队前,护送的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防御战线还未布置出来就被杀了个底朝天。
“顶住,顶住!”
辎重部队的参将大吼道:“他们的攻势弱下来了,只要拖到援军来,我们必胜无疑!”
他在等待援军,而他们的敌军,同样在等着他们的援军。
“不急,陪他们玩。”曹休平静的说道:“辽东军辎重部队已经基本丧失作战能力了,从他们防线崩了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赢了。”
严纲咧嘴一笑,说道:“若非我们刻意压制着实力,现在辽东军的辎重部队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
“你每隔半个时辰去骚扰一次他们,不要让他们建立起防线来。”曹休说道。
白马义从联合虎豹骑,彻底打垮了辽东军的辎重部队。
然而曹休并不着急立刻吃下来这一块肥肉,而是不断的派骑兵冲垮辎重部队的阵型。面对这种毫无悬念的攻击,每一次冲击,他们都毫无反抗之力。
“接下里,就看常森那边了。”严纲说道。
“我不相信他。”曹休澹澹的说道:“如果常森那边打援失败了,我们即刻将敌军的辎重部队全部击垮,一把火给他烧干净,然后原路从吾名口返回。”
曹休早就留好了后手。
如果常森吃不下来辽东军的援军,他便会即可将辽东军的辎重部队吃下来,然后迅速撤军。
他从来就没信任过常森,在他的心里,能信任的只有祁四虎和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