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余端详着画布,又去看正拿着相机拍照的邵珩,突然想起梵高说过的话——‘我画一个男人,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她会竭尽全力去做,她想把他最好的样子记录下来。
“画好了?”邵珩拿着相机走过去。
程之余笑着点了下头:“差不多了。”
邵珩挑眉,走到她身边去看她花了近一个下午画就的作品。
第一眼看的时候他愣了下。
他是个摄影师,有个毛病,就是挑剔别人的技术,不喜欢别人拍自己,因此他很少拍照,很少在照片上看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在画布上看到自己,感觉有些微妙。
他拿着相机随意站在海边,相机举在胸前,相机镜头对着画外的人,他低头看着,神色专注,轻勾起一边的嘴角又有些不羁,在他身后是一片无际的汪洋大海。
虽然她画的是今天的他,但他却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那股对摄影的冲劲儿,勃勃的野心都隐藏在眼底,还有那种不服输,睥睨一切的自信。
程之余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你觉得怎么样?不好我可以改的。”
邵珩盯着那幅画,良久笑了,挠挠下巴说:“还不错,把老子的帅气画出来了。”
程之余不满地哼了声,放下画笔,伸手就想把手上的油墨蹭到他脸上去。
邵珩一手拿相机,一手格开她的手往后退了步,吊着眼梢意味深长地说:“一会儿回酒店再陪你‘玩’。”
程之余的表情僵了下,眼珠子不安地左右转了转,认怂地收回了手。
油画还没干,程之余刷上一层清漆,之后也不好立刻搬动它,只能等着。
她和邵珩一起坐在沙滩上,看着潮涌潮落,聆听海浪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