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那个人都是不在意的。
经历这么一场,她愈发清楚,昭哥哥是她的天,是她的地。若他不要她了,她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她早已没有家、没有亲人,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她只剩下他,也只有他了而已。
沈清漪想着这些,默默的流着泪。
她身体缩成一团在床榻上,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
当耳中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时,沈清漪意识到那是属于裴昭的脚步声,心下一喜,这欢喜却很快覆灭了。许又是她的幻觉呢?从昨夜开始,这种情况已出现太多次,她是太过想见他才会变成这样。
“为何不吃药?”
更为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清漪的身体僵硬一瞬,徐徐睁开眼。
眼中刹那映入属于裴昭的英俊面容,她心口狂跳,也被他脸上的淡漠刺痛。
沈清漪没有回答,别开脸,眼泪又流了下来。
一片寂静里,她手指攥紧锦被说:“臣妾病弱,未能起身行礼请安,还望陛下恕罪。”
裴昭听言,俯下身去,扳过沈清漪的身子,让她直面自己。
“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不用膳?”
他直直盯住沈清漪的眼睛,“非要这样逼朕才满意吗?”
沈清漪一边哭一边拂开裴昭的手,压抑在心底的话字字句句冲口而出:“我有何不满意?我有什么资格不满意?昭哥哥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我是什么?若不是攀上皇帝陛下,在旁人眼里,我这样的人,俨如一团烂泥,可以随意践踏。我凭什么不满意?我凭什么贪心?凭什么要你在乎我、体谅我?”
“我如何有资格要你明白我心中的苦楚与不安?又如何有资格要你明白我心中的害怕与惶恐?每日看你与旁的女子甜蜜相处,我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呢?”
“昭哥哥,昨日誓言,不如悉数忘却。”
“你我只当没有过这一场缘分,虽叫人遗憾,但总好过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