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冕的答复,倒也不出乎在场人所料,在场人中,很明显分了三派。

一派是以寿亲王为首的皇亲国戚,尤其是皇族中人,是极力主张让睿亲王萧彦霁回来;而另一派,则是以孔希存为主,极力反对让睿亲王回来;至于最后一派,却是中间一派,以钟冕为主,他们对于睿亲王的态度,抱着可有可无,随波逐流的架势。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是利益驱使。

睿亲王萧彦霁,在皇族中的身份十分特殊,他如今年轻力壮、能力卓越,又是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若是能归来,未来自可作为皇族中的代表在朝堂上占据一定份量。

所以不说前面两派,只说钟冕一派中,之所以会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只因他们这派两边都有点靠上。譬如钟冕,他的儿子尚了皇家的公主,如此便与皇家沾亲带故了,但实际上,钟家发家与兴旺又与皇家的姻亲关系无关,全凭家族中男子的实力而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自是态度暧昧,可私心而论,对于钟冕来说,却更偏向于孔希存这边,毕竟皇上临终遗旨,权利的大饼已经划分完毕,他到手的,尚且满意,若是多一个人,局势必然会发生改变,是好是坏,难以预计……

赵清漪听出了钟冕话中的偏向,而实际上,他又仿佛是跟什么都没有说一般,将这个难题,又扔回到了赵清漪身上。

另一边,寿亲王仿佛是盯准了赵清漪一般,非得让她说出个一二。

“皇后娘娘,如今太子殿下尚且年幼,皇上又留有遗旨,让您垂帘听政,您位高权重,此事定夺,自也由您说了算!”

“这个……”

赵清漪面露难色,但见众人眼睛都看着她,便知今日的事情,自己不发话,是不可能了结了。

她轻叹一口气,语气略有为难道:“在座诸位大臣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懂得道理自也是比本宫这个妇道人家多……我细细想来,皇上临终时,的确是没有留下明旨对睿亲王殿下有过安排,但皇上重病在榻时,也曾与本宫多次提及过睿亲王殿下,怕也是心系手足,寿亲王殿下说得……”

“皇后娘娘。”

赵清漪的话还未说出口,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也让寿亲王等一干人脸上刚浮起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一直沉默在边上未语的傅怀瑾突然出声了。

傅怀瑾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了赵清漪跟前,恭敬行了一礼。

但他还未说话,寿亲王忍不住气急败坏责问:“傅大人这是何意,您未免太不懂规矩与分寸了,娘娘说话,岂是容你可以打断的。”

“微臣有话想与皇后娘娘单独禀告,可否请娘娘移驾。”

傅怀瑾没有理会寿亲王,只将目光看向赵清漪,开口请求。